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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4/12/15,來法國第一個畢業考。

  前天才結束里昂的班級音樂會和期末聚餐,昨天一早跟Tasso搭飛機趕回波爾多,直奔音樂院合伴奏,準備今天的獎考。感覺還在里昂開學的渾渾噩噩,整理新家的一片混亂,琴也好像從來沒有好好練過,竟然就要畢業考了。

  一早到音樂院想熱手,沒想到來得太早,完全忘記波爾多音樂院比里昂晚一個小時開門,結果頂著寒風再門口等了十幾分鐘-_-b,終於有人有良心放我們進去練琴。結果又很悽慘的太緊張想拉肚子,還得問考場、找琴房,等全部弄好想好好熱個手,也已經接近九點半了=.=,乾脆到考場前面等。遇到也是滿臉倦容的Pierre Marc,今天會從一年級開始考,所以不是我死,就是Pierre Marc亡……接下來兩個評審走進來,我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──竟然是里昂的助教Nicolas(囧rz)……會不會太巧了?!怎麼不小心請到他T_T,阿他也不會先講一下Orz……Tasso也來了,不過按照慣例他不會是評審之一。Tasso幫我跟音樂院的小姐要了一間熱手的琴房,不過很不幸的最後亡的那個是我──我才進去放下東西,就被叫去準備考試了=.=……

  天氣很潮濕,手感不太好,而且坦白說也沒準備得很好,本來就有點心虛(前面兩句其實是藉口),這下手都沒熱就要進去拉,真是不太妙Orz……我從Bach Sonate開始,一方面這可能是我最熟的一首(因為Tasso和助教都會聽Bach,結果這首最後上過最多次XD),而且無伴奏也需要最多專注力。第一個和弦下去,嗯,果真是不太妙v_v,今年不是在很大間的教室考試,跟評審的距離很近,我用眼角餘光就可以掃到Nicolas,聲音也沒什麼殘響,缺點完全沒有辦法被掩飾T_T……拉到快結束,幸好還沒出什麼大錯,只是我忽然想到每次給Nicolas上這首,他都說:「C’est pas triste.(譯:這不是悲傷的v_v)」,其實我一直沒有故意要把它拉得很悲,可能只是和聲上自然的感覺吧……不過現在想到顯然已經來不及了,都快拉完了Orz……好吧沒關係,拉下一首Brahms Sonate no. 2,這首前天在班級音樂會演出過,應該算是最有把握的一首;但是鋼琴很難,所以伴奏的馬旦速度就起得很不妙,更糟的是我花了一整個樂句想拉速度但她顯然不太理我=.=……最後一個樂章音樂的感覺被速度拖住出不來,我都不想拉了,一面還要告訴自己不要放棄,最重的曲目還沒拉呢Orz……結果伴奏到Walton Concerto才對我剛才拉的速度作出反應:前奏起太快了,感覺又不對=..=……偏偏這又是我準備得最糟的一首,如果要問我什麼時候練好的,我沒辦法回答,因為根本就沒練好過……我只能禱告上台不要斷掉、不要背錯譜、不要亂拉,最後主也聽了我的禱告,是沒有斷掉、沒有被錯、沒有亂拉,只是也沒有比這個好到哪裡去……拉到萬念俱灰,丟臉丟成這樣真想直接走出去,可是每次聽上台的錄音都覺得很可惜──不應該那麼早放棄,所以一面還要繼續告訴自己要堅持到最後,就差沒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把它拉完了Orz……

  我頭也沒抬只想趕快滾出去,最後Tasso跟了出來,拍拍我的背說了聲“Good”,我覺得他大概是怕我崩潰,跟出來關心一下……心情很沮喪,我收了琴就一個人慢慢散步回雅慧家。想到舊約約伯記,約伯在各樣的苦難中都能「不以口犯神」,雖然真的很鬱卒,還是感謝主吧!雖然我不知道有什麼狀況能比現在更糟,不過至少也是考完了v_v。

  我回去放了東西,要不是有房屋租約保證人的文件得請Tasso簽名,我就不會回學校了。回到學校遇到也已經考完的Pierre Marc,也是一臉鬱卒坐在餐廳外的沙發上。
  「如果妳覺得自己拉得很糟,那妳絕對不會是唯一的一個。」前天音樂會以前我們兩個也是一起在準備室皮皮挫,唉,每次都當這種“難友”。接近下午一點,Jean-Yves打電話叫躲在餐廳的我們兩個去聽結果。我們還在互相心理建設,沒文憑就沒文憑吧!里昂準備要好好唸了XD……

  校長是主審,前言落落長的講了一堆,反正大意就是cycle professionnel是為高水準(?!)音樂家準備進入高等音樂院或國際比賽而設的(其實是為了想跟Tasso上課又不用付嚇死人的學費的人而設的XD),現在因為法國音樂院改制的緣故不再招生,這也是最後一次的畢業考試了。結果一個里昂高等已經畢業、cycle professionnel二年級的女生拿到評審一致通過的第一獎,二年級的Sophie,還有Pierre Marc和我第一獎畢業……(OS:這樣還撿到第一獎,真是主耶穌保佑啊̅▽̅a)然後按照慣例,剩下的時間可以個別去找評審問評語。顯然評審們都非常仁慈,校長提的是樂派風格方面的問題,今天打岔的事情太多,我在台上的時候還真是完全沒想到這個問題;這也是一直要繼續努力的方向。另一位評審Patrick也是波爾多管弦樂團的團員,技術上講的都是音色的問題;這就是為什麼今天感覺一直很不對,也是有熱手沒熱手對我來說最大的影響,右手整個都懶懶的還沒睡醒Orz;不過最神奇的是他竟然說音準非常好、左手parfait?!真是令我相當不解,我明明就覺得失誤多到我都想滾出去了……最後是助教Nicolas,「妳少一個樂派的曲目,沒有拉現代作品喔……」厚,心裡真是OS到不行,明明就是他一直出別的有的沒的的作業,害我都沒時間練獎考的曲目,還嫌我曲子太少=..=……當初里昂入學考只有Dominique在裡面聽,算起來這是Nicolas第一次聽我在台上演出,他覺得我的音樂性非常自然,只是也許是年紀(我覺得是個性Orz)的關係,跟台下聽眾的互動不夠,應該要為聽眾演奏而不是只拉給自己聽,這跟昨天Tasso在路上跟我講音樂會的問題一模一樣,果然是Tasso的學生……技巧上他也說音準很準,還把他畫的三個“+”比給我看……(剛才超擔心Tasso在台下聽到我的音準會抓狂……這是怎樣啊……)

  最後Nicolas留下一句令人很開心的話:「你們兩個,至少一個星期不准練琴啊……」是呀!雖然不太滿意,總是來法國拿到的第一張文憑,我要放聖誕假去了^^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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